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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團爛肉扭曲變形在地上扭動,戴上護身符,懶得思考是不是自家二媽又做掉了哪個人,虞因很淡定的在家裏找了一圈,確定二媽沒有回家後,直接打電話給他二爸。

原本埋頭看著報告的虞夏臨時接到虞因的電話,表示人又跑了,當下湧出了一種殺人的衝動,這女人是嫌事情還不夠多嗎?居然給他在這種雞飛狗跳的時候開溜。

「老大,這是這次車禍的報告,事發地點由於車少路直,是年輕飆車族的聚集地,不排除可能是黎翔車速過快造成的意外,另外有個奇怪的地方是,在黎翔車上找到了一張撲克牌紅心十,在何同安的車上也有找到撲克牌黑桃十,都只有一張,而且剛好都是十,本來我們懷疑車子可能被動手腳,不過調閱了監視器後並無異狀,所以目前判定是巧合。」玖深看虞夏黑著臉掛了電話,有些發抖的開口。

「撲克牌嗎?」虞夏複述了一次,低頭思考著什麼。

 

一片漆黑,什麼都看不到,就好像瞎了一樣。

虞因在廚房準備拿出昨天買的蛋糕給外面那只愛吃甜食的小孩,突然眼前一片黑,明明是意識清楚,卻什麼也看不見,等看得見時,就看到小聿一臉擔心的看著他。

不會又來了吧?虞因有種不妙感,最近阿飄纏上他的次數未免也太頻繁,而且剛剛那個阿飄到底想表示些什麼?

數小時後,黎寒雪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屋內,看到的是面色沉重的虞佟虞夏和黎子鴻,當下有種想轉身逃跑的衝動。

「該死,跟妳說過多少次不要背著我偷偷去查那個案子。」虞夏滿是怒氣的開口,他當然知道妻子在想些什麼,他也希望親手查到真相,只是過去因為查那件案子,黎寒雪不只一次完全忽視自己的安全,幾次遭到槍擊,受傷入院,甚至曾經因此發出命危通知。

「姐姐。」黎子鴻沒有多說什麼,只是用哀怨的眼神看著自己的親姐姐,如同過去每一次,黎寒雪將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中時一樣。

「糟糕,又被夏發現了,好啦!反正我好好的回來了,不是嗎?你們三個別這樣。」黎寒雪硬著頭皮想打哈哈蒙混過去,不過看著三人的表情似乎沒那麼容易。

「妳就不能安份一點嗎?要是出事了怎麼辦?」歎了口氣,虞夏抱住妻子,語中帶著些許的無奈,一接到電話,他幾乎是立刻就猜到妻子去了哪里。

只是當時手邊還有其他案子,三天累積的工作量也不允許他離開工作崗位,到十年前的案發現場尋找妻子的下落,雙生兄弟當時在外執勤,也無法立即抽身。好不容易,工作結束,下班了,時間卻也不早了,在雙生兄弟的勸說下,聯絡了黎子鴻,三人一同回到家裏等候。

黎子鴻接到電話時,語中帶著無奈,電話另一頭有些吵雜,也有幾個熟悉的叫喚聲傳來,顯然對方正為了連續兩件喪事忙碌不已。

「夏,對不起。」回抱住對方,黎寒雪輕聲道歉,她知道這幾天對方的心理狀態恐怕不比她好多少,但是,這是第二個了,又一次迎來孩子的死亡,她無法和最初一樣淡然,長子的死,讓她回憶起十年前的案子,那個不曾被她放棄的案子。好幾次,命危時,她曾經想過,就這麼死掉的話,就能去陪那個孩子了,不過一想到眼前的男人可能會和當年的虞佟一樣痛苦,她便不忍離去,硬是用意志力撐過了許多次的難關。

見到這個畫面,虞佟沒有打斷兩人,他們夫妻倆的問題還是讓他們自己去解決,關於那個案子,他也有些瞭解,不過雙生兄弟似乎不希望他涉入過多,所以他並沒有多問,只知道似乎和夏晴有些關係,而且這幾年雙生兄弟和妻子從來沒放棄過那個案子,甚至就連坐在外頭的黎子鴻也沒放棄過尋找那件案子的線索。

而一旁的黎子鴻,再度保持沈默,姐姐從小到大一直很疼愛他,幾乎只要姐姐兩個字一出口,姐姐絕對不會拒絕他任何事,唯獨這個案子,始終是姐姐絕不願妥協的執著。他不只一次看到姐姐和虞警官為了這個案子發生激烈爭執,那對在外人眼中最幸福的夫妻,總是為了這件事不斷起衝突。

「二爸,翔大哥他好像跟回家了。」虞因一句話打破了客廳有些古怪的氣氛。

他也是隔了很久才發現,黎翔竟然從醫院跟回他家了。

那個曾經說過他才不想和搶了他老子的家夥同住一屋簷的人,居然在死後從醫院跟著他回家。也許是真的需要什麼幫忙吧?

虞因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,不過基於還是通知一下虞夏會比被發現後被狠扁一頓好很多,虞因決定還是通知一下虞夏,其實某個一出醫院就往法院衝的女人應該也有注意到,不過不知道為什麼不肯說就是了。再說那女人說想放棄法官工作根本是說假的吧?一出醫院,那個工作狂就立刻跳上計程車跑了。

「阿因,你說真的嗎?」虞佟現在的笑容非常親切到讓人想後退。

「阿翔這臭小子,有種給老子出來,別想給我帶著阿因亂跑。」雖然看不到,而且,想也知道黎翔不會因為他這樣吼就出現,不過虞夏仍非常有力的對自家兒子吼著。

虞因有點好笑的看著躲到黎寒雪後面的黎翔,所以變成了阿飄還是會怕二爸嗎?才剛這樣想他就被從樓梯上推下去了,可惡。

「他……討厭。」一旁的小聿,默默的看著被推下去虞因,拋出了這句話。

虞因有點想開罵,這不用說,任誰都看得出來,好嗎?再說小聿這傢伙根本是從他被推下樓這點來判斷的吧?更別提,黎翔生前對他的敵意就已重到莫名其妙的程度了。

有些好笑的看著虞因被推下來,黎寒雪猶豫著要先阻止夏殺鬼的可能性,還是先阻止自家兒子在看不見的地方惡作劇,雖然阿翔的話,應該都是一些小打小鬧的惡作劇,不太可能真的對阿因動手就是了,畢竟那孩子還是知道點分寸的,再加上聽說阿因小時候會看到這個家的女主人在家裏,所以應該是不可能發生太嚴重的事。

「好了,都別鬧了,阿因你有沒有哪里受傷?」虞佟連忙過去查看自家兒子從樓梯上摔下來有沒有受傷。

「阿翔,和你爹地說的一樣,不准給我搞些有的沒的,害阿因跑到奇怪的地方。」確定阿因沒受傷後,黎寒雪好笑的對著兒子大概的方向說著沒什麼用處的警告,她也只能勉強看到一點點,無法像虞夏晴或者虞因看的很清楚,甚至常常看不到,主因還是她大了之後,雙手開始沾血了,為了不必要的麻煩,她爸曾經帶她去過幾次廟裏,身上還掛了護身符,不把護身符拿下來,連一點點都很難看到。

「對了,小雪,廚房的保溫瓶裏裝了要給妳的雞湯,去喝掉吧。」檢查完兒子的狀況,虞佟突然開口,不管黎寒雪精力再旺盛,他還是沒忘記這個人,前幾天才剛生下最小的孩子,今天早上才剛從昏迷中醒來這件事。

「謝了,就知道有佟在根本不需要去什麼月子中心,上次子鴻和父親還在那裏碎碎念。」黎寒雪一聲歡呼就躲到廚房去了。

「還不是因為妳老是愛亂跑,在月子中心才可以確保妳乖乖休息。」黎子鴻看著趁機偷抱怨的姐姐有些無奈,都高齡產婦了,為什麼他姐就是不肯乖乖休息好好調養身體。小孩出生沒幾天就直接溜回公司熬夜加班,接著就發生了黎翔的事情,暈過去了。

「蠢女人,別老把月子中心當監獄。找到機會就想跑。」虞夏對自己的老婆同樣有滿腹無奈,第一胎的時候兩個人根本還是學生,想說按照黎家的意思送到月子中心,結果這女人不到一周就抓狂說受不了,偷跑回家了。後來第二胎的時候也是類似的情形,等到生虞澈的時候,不管是黎家或是虞夏都受夠了黎寒雪把月子中心當監獄,逮到機會就想越獄這件事,乾脆找廚師到家裏幫忙調養。而這次,連找廚師這件事都省了,他哥和楊德承兩個人直接開口表示可以幫忙。

黎寒雪聽到兩人只是抬頭吐了吐舌頭,她才不要去什麼月子中心,整個人就像被關起來一樣又不能隨心所欲的到處亂跑,一點都不開心。

不過這樣一鬧,黎寒雪偷跑出去的事情,又被大家遺忘了。

夜晚,難得的,沒有入睡,黎寒雪窩在床上,身旁躺著虞夏,兩個人似乎都正想著什麼事情。

「夏,睡了嗎?」翻身縮進虞夏的懷裏,黎寒雪輕聲問道

「沒。」把妻子摟得更緊,不知道對方突然這樣問的用意何在。

「關於那件案子,我把資料存在筆電裡,為了以防萬一,我備份了一份在隨身碟裡,如果真的發生了什麼事,你就直接解開密碼把資料取出來,我想會對案情有很大的幫助。還有一封要給你們的信,也放在裡面了。」像是在交代什麼遺言似的,黎寒雪輕聲的說著。

「妳又打算做什麼傻事?」聽著黎寒雪的話,虞夏有種莫名的恐懼感湧上了心頭。

「放心,我沒打算做任何事,只是突然覺得人生無常而已,有點怕,因為我還想繼續和夏在一起,我們要當一輩子,不對,是永遠的夫妻喔。」黎寒雪窩在虞夏懷裡,微笑著輕聲說完,抬頭給予眼前,自己此生最愛的男人一個吻。

「說什麼傻話。」虞夏有些不知所措的回應

「夏,我愛你。」黎寒雪很認真的看著虞夏的眼睛說道。因為愛,所以很少有抱怨,因為愛,所以心甘情願冒著高齡產婦的風險生下孩子,因為愛,所以願意委屈自己付出一切,因為實在太愛了,所以總是放不下心。

「我也愛妳,還有謝謝,好了,時間不早了,快睡吧。」聽出妻子語中的認真,虞夏難得用口頭表達了自己的愛意,熄了燈,抱緊懷中的妻子,準備沉沉睡去。其實,偶爾這樣也好,兩個人都是高風險職業,比起那些很少表達自己愛意,等到災難發生時才後悔的家庭,因為太過珍惜,也擔心下一刻對方隨時會消失,總是直接把愛意說出口,免得哪天真的後悔。

『如果真的有神的話,請把時間永遠停留在這一刻吧。』

虞夏忍不住在心裡默默想道。

 

「阻止她!阻止她!阻止她!」


蛇言蛇雨:

就是一篇被我遺忘已久的存稿~忽然發現自己沒更新這篇~後面大概就是難得虞夏和黎寒雪間的溫馨時光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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